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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你方阿姨家小孩补一下数学吧。她刚上初中,数学就没及格过几次。”
唐诺扶额:“妈,快过年了……我年后没几天就要去学校。”
唐妈是个热情且乐于助人的中年妇女。似乎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,低下头思索了下,作罢了。
☆、斜风细雨(2)
临近过年,对鞭炮的禁止成了摆设。偶尔唐诺是被邻居们的杂谈和楼下不远处的鞭炮声唤醒的。
离过年的日子越近,喜庆的节假日氛围便越浓。
唐诺穿着唐妈的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出门买菜。这件衣服据说是唐妈二十多岁时买的,现在和唐诺一般年纪。啧啧,可是经典的款式和布料看着怎么都不落伍。
平常还算宽敞的菜市场现在挤满了人,有人推着小车卖年货,糖果、干果、水果、肉类……琳琅满目。
家里囤了不少年货,不过蔬菜还是新鲜的好。
唐诺走了一圈,被挤得快要找不着东南西北,总算知道为什么唐爸唐妈坚持要她出来买菜。这俩人坚定地走在欺负自家女儿的路上。
回家的时候沿着河堤走。
这个天气,河边的风并不很刺骨。迎面拂来倒有几分凉爽之意,纾解心中被中国式买菜拥挤过度而挑起的烦躁。
这条路对于唐诺来说自是熟悉无比。
读高中的时候,她同薛一琴、何小安三个人常常在放假后来这边走一遭。
高中阶段实在是扼杀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,老师们恨不得把每个同学的零碎时间都占用了。她们便只能用这种极其微弱的方式抗争,放假后首先想的不是做作业,而是在河边散步闲聊。
如果人生重来一次,唐诺大概还是这个模样。
过了叛逆期,被逼着学习,到现在开始享受学习。
数学界是个就算是天才也要努力才能待得下去的地方。专业知识对没有兴趣的人来说是相当干涩枯燥。忙的时候,唐诺需要做到连续12个小时的投入,真正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。
再走在这条长长的河堤上,想到过去的友谊和对高中被逼着学习的微弱反抗,能给予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微笑。
河风轻抚。
这几年省会城市规划带来不少变化,有时候会想念以前破旧的筒子楼。
天空中的蓝色笼罩了一层灰蒙蒙,隔着这层朦胧,她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应尧之怎么会在这?!
唐诺眨眨眼睛,再看,人走近了些。
他也看到她了,远远的,嘴角上翘。
应尧之今天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,剪了头发,比之前短了一两公分。额前细碎的刘海轻轻飘。
“好……好巧啊。”走近几步,唐诺先开口。手里还提着几棵娃娃菜。“我还以为是认错人了。”日有所思系列?
应尧之的眼神带了几分暖意,说:“不巧,我要去叁市,路过这边。”
唐诺眼睛鼓圆了些,语气中带着特有的对家乡的眷恋,“那更巧了!叁市是我家乡,我是在那长大的呢!”
应尧之眼神更深,“我很,喜欢叁市。”
两个人于是倚靠着河堤边的栏杆。
上次在别墅,唐诺断断续续倾听了应尧之曾经历的爱情故事。他似乎从没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,所以将过程简略,内容很简单。
概括起来就是,曾经深深的爱过,到现在还爱着。
当时的唐诺心中酸涩,但满心满眼的祝福,未曾想到外表看着清冷的应尧之也会有年少轻狂的时期。
也曾是厮杀恶龙的战士。
知道他和那女孩暂时分开着,模糊听着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……他的倾诉欲还没过,她便因为喝了点酒睡着了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唐诺只记得应尧之表哥诉说了自己的故事,却只能想起来零碎的几句话。更多的是,惊讶于……周围陌生的摆设,她是谁、她在哪、昨晚上没发生什么吧……直到看到衣物完整才放心。
又一想,对应尧之有什么不放心的?他是正人君子,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。
况且他已有心上人。
“你在这呆多久?”唐诺语气轻轻。
应尧之在看下方偶尔泛起波澜的大河,唐诺侧过头看他时只能看到他的侧脸。
鼻梁挺直,眼眸如星。他站在那,就给人一种浩然正气的信服感。
似乎只要有应尧之在,便什么都不用怕。
做事总是考虑那么周到。那天唐诺醒来暗道坏了,一夜未归,黎佳佳他们怕是要急得报警。哪知道应尧之只是把粥递给她,说他早已知会了他们。
他……他还会熬粥。熬得软糯,入口即化。
这样危险的男人,在给她的心里,缠绕着无孔不入,让她的道德感几次预警。真是太可怕,太危险!
那次,唐诺离开时便暗暗下定决心,封锁萌芽的感情,再也不能联系应尧之了。
谁知现在又相逢。
“明天。”应尧之感受到了唐诺的视线,内心蠢蠢欲动,却没转过头。“我和,一个朋友回来。”
唐诺不知如何接话。
她可以把吉米多维奇熟练于心,也可以理解抽象的线性空间,却再回不到她年少时候活泼烂漫天真无邪,每天只同朋友们打闹的时光。
最怕气氛突然尴尬。
自从他们认识以来,要么就是他和徐行知在讲,要么就是她连人都不会称呼,要么就是讲几句便换来一阵沉默……她不希望自己在这样一个男人的心里是一个无趣的女生啊!
唐诺懊恼地说:“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无聊的人。”
“不,不会。”应尧之看向低着头的唐诺,她的手指无意识在塑料袋上打转,转得他心里痒痒的,“怎么这么问?”
“我读数学系后就这样了。每天要和数字打交道,大一大二还会有社团活动参加,大三谈、谈恋爱后根本分不出时间给其他人。”
“大学才变这样的吗?”应尧之问。
“嗯……也可能是初中高中就有端倪。我以前是在叁市读书的,”唐诺笑,眼睛弯成了月牙,“后来转校来这边。可能因为换了新环境,性格变了许多。”
这个天,河边到底还是冷的。
她拢了拢衣服,“我爸妈都说我现在跟个闷葫芦似的,只有高中的闺蜜觉得我活泼外向。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,我也会听很多的歌,走很多的路,在熟人面前露出搞怪的表情。嗯,但就是,比以前更喜欢安静了。”
应尧之的心尖上似乎被电了一下,身上一阵酥麻。
她或许没有遇到他会更好。可是他这边已经要控制不住。
他把她的改变怪罪在他身上。
情感的泛滥就像大河的决堤。
应尧之参与过抗洪救灾,他了解每一个过程。沙包堵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