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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一样。
当时被掳上十八寨,齐令仪就发现这块她一直随身带着的玉牌不见了,原以为是掉在山上,如今看来,应该是打斗间马车颠簸的时候掉了,被莲子收起来了。
几息之间,齐令仪就静下心来,“天色尚早,仁义楼虽然传出了消息,但是‘长公主’还没有露面吧?”她向孙贵证实。这位‘凤阳长公主’既然要作秀,要将当今的皇上架在火上烤,那戏就一定要做足了。
孙贵点头,面带忧色,“仁义楼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,就等着‘凤阳长公主’亲自来说出对皇上的要求。”
“走吧,我们去看看。”齐令仪面色沉静,轻声说道。
仁义楼虽说是楼,但占地不小,从院门进去,已密密麻麻或站或坐聚集了很多人,有些人没进院子,也在七星街上站着,因为“凤阳长公主”就要出来了。
七层,一个男子抱剑先走出来,立在一侧。长发高髻,面色冷凝,剑眉星目,棱角分明。还是那一身平日里穿的黑色长袍。“燕叔,你到底在做什么。”齐令仪默默想着,盯着他移不开眼。
后头着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的女子款款走出,双手笼在袖中,梳着天鸾簪,上面簪着八宝金簪,华贵优雅,显示着主人身份的不凡。她面上覆着白纱,让人看不清面容,可那气度势头,却是十成十的。
“呵。”齐令仪轻笑一声。虽然声音极轻,但关维桢还是注意到了。
“怎么?”关维桢问道。
齐令仪轻轻摇头。
她只是看出了,那个站在高楼之上,身着华服,被流民称为女菩萨,要讨伐上饶,让她三哥谢罪的人,是莲子。
莲子站的很稳,很端庄,行走站立都与陈嬷嬷教的一模一样,但是她在紧张。
齐令仪看到她左边裙角略略提起,袖子遮掩之处略有褶皱,这是莲子紧张时惯有的动作,怎么改也改不掉。她那对红玛瑙坠玉的耳坠还是自己在她十岁生辰时送给她的,莲子当时小心地收起来,装可怜地笑说,“这坠子是公主赐的礼物,莲子一定好好收着,等哪天公主生莲子的气了,莲子就带给公主看,让公主记起莲子的好,再不生莲子的气。”
当时齐令仪与她闹作一团,说,“那你岂不是没机会戴了?那不如还给我,我还能美两天。”
莲子嘟着嘴将报着耳坠的帕子放进了怀里,“那可不行,公主金口玉言,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。给我了就是我的了,公主是再要不回去了。”
那画面就如在眼前,齐令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,她回忆着,自己到仁义楼之后一年,莲子就被派到她身边服侍。
说是服侍,当时的莲子与齐令仪同岁,两人更像是玩伴。同吃同住,便是胡闹,也是两人一起。陈嬷嬷教养礼仪时,莲子也会旁听,后来大些了,齐令仪犯错,陈嬷嬷很少再罚她,“公主长大了,老奴不敢苛责殿下,就由莲子代罚吧。”
除了与燕叔一样,经常劝她造反以外,莲子很听她的话,也很护着她。想起上次两人偷跑出仁义楼,左风找到她们时莲子躲闪的眼神,齐令仪知道,那是莲子通风报信的,但是她明白莲子的想法,所以并不怪她。
可是如今呢?偷了她的玉牌,顶着她的名号,公然要兴兵祸,还对她那位三哥咄咄逼人。这是背叛了她,还是要逼她?
仁义楼七层又走出了一人,齐令仪曾远远见过他,虽年近四十,却依旧风度翩翩,着正三品绯衣官服,脊背挺拔,长身而立。他示意大家安静,人群便渐渐安静下来。
有人刚到凤阳郡,不认识此人,旁边就有人提醒,“这是郡守大人,文远公。”齐文远治理凤阳有方,很受凤阳郡百姓乡绅的爱戴。
“主子,想必文远公是被胁迫了,我们等会要不要趁机将文远公救出来?”青竹附到关维桢耳边小声询问。
关维桢摇头,“看看再说,不可轻举妄动。”若是人身胁迫,他看文远公文人士子的模样,想必不会就范。定是用了别的什么东西,或是什么人相要挟?他们不能弄巧成拙,仁义楼名声在外,还需小心应对。
“皇兄无德,犯下大错,以致先帝薨逝,朝局动荡。先有黄河之难,百姓流离失所,后边关动荡,南蛮侵扰,无德之君方引此灾祸警示。凤阳身为齐国嫡公主,每每见子民之苦,昼夜难寐,几欲泣血,惟挺身而出,愿解黎民苦之一二。忠谏直言,义有可纳,望圣上罪己自省,临凤阳叩祖宗之德,或可得百姓之谅解,免生灵涂炭。愿天佑齐国!”
莲子缓缓开口,掷地有声,人群渐渐激动起来,不知是在谁的带动下,人们开始整齐划一地喊道,“天佑齐国!天佑齐国!”这种氛围渐渐扩散,至全城都响起了这四个字。
孙贵紧紧握了拳,几将牙齿后槽咬碎,胸腔的起伏显示出他的怒火,但他不是蠢人,还是克制住了自己。平复了心情后,他知道现在不是在这发怒的时候,向关维桢禀告一声后就从人群中穿梭出去,出现了这样的事态,他要马上将消息传给皇上,让皇上早作应对。他自己想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