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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”
“呵。”关维桢没忍住笑了出来,这一笑就牵动了伤口,顿时倒抽一口气。
齐令仪心里有些愧疚,若没有自己压他那一下,他应该不会伤的这么重。“对不起,是我拖累了你。”
看着她这样子,关维桢哪里还会怪他,而且本来就是自己选择先着地的。只慢慢调理呼吸,想着该怎么出去。这个洞看起来倒不像是土匪挖的,不然那些土匪早就找到这里来了。他记得掉下来时周围是灌木丛,所以这个洞比较隐蔽,听“宁一”方才说,这洞还比较深,那么他们不如向里面走,总比到地面上随时有可能碰到那帮土匪强。
这次他接皇帝的密旨调查黄河泛滥不止、民间谣言四起一事,发现附近盗匪盛行,尤其连营十八寨到了官府都害怕的地步,隐隐有纠集流民闹事的迹象,他才命令侍卫随从暗中埋伏,自己乔装成路过的富家公子被他们掳了上来。
观察了一段时间,发现这些人不过是趁着动乱打劫而已,他都准备回去了,没想到土匪又抓来了一个“宁一”。见她第一面,就是蓬头垢面、呕吐不止,看着着实让人嫌弃,又有些可怜。他递给她水,也是怕她会再吐出来弄脏了那间本来就不大的屋子。
许是太无聊,屋里只有两个人,渐渐地,他开始不自觉地观察这个女人在干什么。除了跟那个送饭的少年讲话,其他时候她都很安静,一开始他也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假装镇定,并不是,她在观察、在思索策略,因为那眼睛里是有光的。即使被凶恶的土匪威胁,她也没有害怕,他确定,她有平安走出这里的自信。
她是跟晴娘完全不同的女人,明明没有丝毫武功,是他能轻易折断的柔弱女子,却仿佛是最坚强的武士,她手中有剑,不需要依靠任何人。
“你还能走吗?我们往里面走走吧,我感觉能走出去。”齐令仪见关维桢一直在发呆,忍不住出声问道。
二人慢慢向里走,走了一段后发现有好几个岔路口,“到底是谁在这挖了这么大的地道。”齐令仪心想。
按照她一贯的习惯,两人选择了最左边的通道,又走了许久,听见了潺潺的水声,二人眼中都有惊喜的的色彩,这下肯定能走出去了。
洞口外有一条小溪,流入洞穴形成暗河。他们在洞口观察一阵,确定外面没有人,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。
回首望去,那亮着火光的地方肯定就是十八寨,在黑暗的洞穴中只顾向前走,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走过了一个山头。
见距离够远,关维桢发出了信号,两人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,关维桢的护卫就找到了这里,
“属下来迟,请主子恕罪。”青云、墨石齐齐跪倒,到了约定的日子主子一直没有消息,他们本想上山,但是想到主子的吩咐只得继续等待,今日山下突然涌出大量官兵强行攻山,他们害怕主子会受到牵连遭遇不测,于是兵分几路上山搜寻,终于他们二人看到了信号,连忙赶过来,见主子明显受了伤,恨没有早日找到主子。
“无妨,是我此时才联系你们,与你们无关。我们先下山,其他以后再议。”走了几步,突然想到,“云先生可在?”
“云先生正在山下候着,主子可是不舒服?”青竹回答。
关维桢却向齐令仪说,“云先生医术极好,一会请他给你看看,你的脚伤很快就会好。”
齐令仪没想到那句话是替她问的,心里还是感激,“多谢。”
青竹这才观察主子身边的这个女人,脸上有几处都沾了泥,一头长发用一根银丝带绑着,身上着白色春衫青色长裙,,衣服显见地破了几处,这身行头虽然看着简单,但他出身淮南王府,自小跟在主子身边,自然看得出她身上穿得是千金一匹的银丝暗秀流云锦,不知这少女是哪家的贵族小姐,能让他们这个向来厌恶女人的骠骑将军温言关心。
墨石却没想这么多,虽然仍是面无表情,心里只觉得主子终于开窍了,他了然地看了主子一眼,心中默默地替他鼓气。
齐令仪哪知道这两个看似正经的护卫这么八卦,只想着燕叔和莲子现在是不是还在着急没有找到她。她心中很是纠结,自五岁那年,燕叔在小渔村找到她,就一直悉心抚养她长大,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,跟她恪守君臣之礼,但是自小失去双亲的齐令仪早将燕绥当成了她父亲一般的长辈,因为幼年流浪遭遇的一些事情,头几年到仁义楼时,她经常生病,每当此时,燕绥都会放下所有的事情整日整夜的守在她的床边,轻声哄她入睡,这些话语就像春日暖阳慢慢抚平了她幼小的心灵,让她放下芥蒂与防备,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。
她想就这样平稳的生活下去,和燕叔、莲子,和左风、十三娘,和仁义楼里所有的人一起,就这样安稳地过完一生。她很愧疚自己偷跑出来,但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。她已经及笄,燕叔等了十年,准备了十年,兴兵造反,将她三哥拉下皇位似乎成了他唯一的目标,他的内心满是仇恨,她只能希望自己慢慢拖着、燕叔也能慢慢明白她的不愿。
她是父皇母后的女儿,也是齐国的嫡公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