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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,不劳你费心。”
“我是认真的,你们可以考虑一下。毕竟,你知道的,壹大的数学理论研究怎么比得上王子顿?”
傅老果断摁了挂断。
……
“你想好了?”傅老一双睿智的眼睛从老花镜上方直接看向她。
见唐诺虽然点了头,但眉头微蹙,他补充:“你们小年轻的婚姻,我不太懂。不过我和你师母那时候,愣是异地了近十年,现在感情还是很深。嗨,你跟你对象,谈过这问题吗?”
傅老呷了一口茶。
王子顿大学的数学博士,至少需要唐诺再蹉跎个三四年。
是的,她结婚了,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、吃穿不愁,婆婆体贴、老公恩爱。只是其他人如何得知,他们一起经历了多少苦难。婚后也曾误会、争执到差点走不下去,一直到现在。
初初风平浪静,海面上能倒映出粼粼月光。
正是二人感情升温、你侬我侬的时机。
而这平静淡雅到不忍打扰的氛围,就要被唐诺扔进一块石头打碎了。
“还……没有。我打算今晚跟他谈,好好谈。”
傅老颔首,又问:“材料准备好了?这些琐事不用我担心吧?”
唐诺点头如同小鸡啄米。
他放下手中的茶杯,“平心而论,我作为你的师长,必然希望你能在此领域有所树立。不过,对未来,年轻人自己要懂得衡量。”
“老师您放心,我都知道的。”
“行,那就这样。”
唐诺往门外走,傅老又说:“别吵架,讲道理。”
唐诺有些想笑,忙应了,走出门。
壹大校园的林荫道上永远有朝气蓬勃的身影。
到了凌晨仍若隐若现,这类人通常被称为理工科抠脚男、夜猫子、觅食者。
唐诺绕过两对情侣,在一块造型独特的石头墩子上坐下。张开双手,望天。
此时临近夕阳西下,入秋的壹市,凛冽的寒风正潜伏着酝酿。
她平常不怎么玩手机,学习、工作时把手机一直放在书包里。现下从包里掏手机,把钥匙扣也带出来了。
掉落在地,发出闷闷的一声碰撞,和钥匙们的脆响。
茵茵绿色上,银白色钥匙扣分外显眼。
那是在他们结婚后,应尧之特意去百货商场挑了一下午,买的一个精致的银白色骨头状钥匙扣。
他把所有的钥匙按大小顺序整整齐齐挂在上面,像在军队交接任务一样,身杆挺得笔直。
“这是家里所有锁的钥匙。”
沉闷的。
“那把?秘密。有一天你自己会发现。”
期待的。
这段时间,应尧之正式从军队转业,安安心心一把年纪玩创业。
自己开了个小公司,起步阶段起早贪黑,好歹他皮厚,倒让唐诺心疼了一把。步入正轨后,唐诺打趣:“诶,这样的话,你岂不是成了总裁,我成了总裁夫人?”
应尧之收紧环在她腰间的双手,表情憋着笑。
“这样,我们的爱情故事,岂不是从军旅文,变成了总裁文?”
“糖糖。”他的目光缱绻而深情,表情似笑非笑,“我不想你一直看数学的意思,是说你应该看点严肃文学。”而不是……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想着,电话已经拨出去了。
“喂?”听到他的声音,就觉得,很开心。
“老公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下班了吗?”
“……你晚了十九分钟。”幽怨。
“嗯,嘿嘿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来接我吧,我有事想跟你说。”对,跟你说,而不是,和你商量。
“好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新文!
☆、钥匙扣(2)
站在唐诺的视角回看整个故事,他们第一次见面深刻到经年以往依然让人心悸。
见面呢,是因为徐行知。
徐行知。
她前男友。
应尧之的表弟。
一切情节来得吊诡而温甜,像行刑前的一场饕餮盛宴。
地点约在应家惯去的一间装修颇为古朴的餐厅包厢内。
应尧之作为东道主,早早的到了,在包厢里等他们。
打开包厢门看到应尧之的一瞬间,徐行知有几分恍惚。一年多不见,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表哥还是跟以前一样遥远。
应家是书香世家。嫡系到徐行知的爸爸妈妈这一辈,有三人。大哥是应尧之的爸爸,二妹是徐行知的妈妈,嫁到贰市徐家,三弟比应尧之只大了十岁,性本爱丘山,现在在非洲各国游荡。
对于这个表哥,徐行知的印象可以说是相当深刻。
五岁那年,过年他和爸爸妈妈一块儿去壹市拜访外公外婆,这是他和表哥的第一次见面。
“听说是个厉害的。”小小的他扒着门框,听见妈妈这样给爸爸形容表哥。
之前一直被妈妈教育见了面对长辈们要尊重,而表哥也被算在“长辈”这一栏里,徐行知心里对未见面的应尧之多了几分不满。
哪知道平常和蔼可亲的舅舅对表哥的态度一点也不好。怎么都算不上好。
表哥五岁被送到一个不知名的山上接受教育,刚回到应家时眼里对每个人都有着隐隐的疏离和硬气。
眉眼硬朗,身形瘦削。在室内穿着普通的单衣,却很有范。徐行知忍不住低头看自己,新衣华服,五官没长开,憨态可爱。他也不赖。只是肚子圆了点。明天……明天他少吃两块肉。
在饭桌上一家人和和乐乐吃饭,外公问了表哥几句,表哥说出口的话语中竟然带了些口音,夹带些徐行知听不懂的词汇。
舅舅当场放下碗筷,向大家道歉,然后带着表哥去了后面的院子。
他们碗里的白饭,一口都未曾动过。
徐行知迈着小短腿,也不知怀着什么心理。在后院看到表哥时,他正在蹲马步,看来是被罚了。徐行知忍不住偷笑,被表哥敏锐地发现。他急忙捂着脸,表哥没说什么,表情淡漠地转过了头。
后来在回贰市的路上,徐行知嬉笑着跟爸爸妈妈说这个问题时,妈妈但笑不语。
徐行知觉得无趣,讲话讲不好,还被舅舅罚,这表哥也不过尔尔嘛。
随着年岁的增长,两个人倒是都不像小时候那样陌生拘谨。一年见一两次面,逐渐也能谈笑风生。
应尧之怎么样了。应尧之去了哪哪哪。应尧之做了什么事。简直是童年魔咒。别人家的孩子系列。
安静的室内,挂着两幅临摹的赵孟頫古画。
应尧之正把玩手中的打火机,听见动静,这才抬起头。
徐行知目光不愿往表哥身上瞟,他突然后悔约这么一趟。叫谁帮忙不好,竟忘了他是个颜值上佳的。
应尧之冲来者